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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圈可点的装饰派艺术


2004-1-16 8:00:00           来源:世界之窗


    从曼哈顿的摩天楼到上海的街道,装饰派艺术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尤物。如今,人们是否依旧被这奔放的爵士艺术所吸引?

无时不在的装饰派艺术    清晨,你被英国BBC广播叫醒,悦耳的播音声从你某天在复古商店购得的贝克莱特收音机中传出在厨房,你用克拉丽斯·克里夫瓷器盛好早餐。在浴室,你打开粉饼盒,拿起麦克斯·珐特牌粉扑,扑好粉再喷上香奈尔5号水。你登上贝克鲁列车去工作,坐在华丽精美的椅子上。随后,你计划和朋友到克莱瑞爵酒店喝一杯酸味鸡尾酒。这些发生在2003年的事就如同发生在1933年那样。
    “装饰派艺术”这个称呼最早由作家拜维斯·希里于20世纪60年代提出,以描述一种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流行于30年代和60年代后期的装饰艺术和建筑艺术风格,以轮廓和色彩明朗粗犷,呈流线型和几何形为特点。早期,人们之为爵士摩登,曲折式摩登,或者它就代表了摩登。这种大胆,充满异域风情和都市韵味,闪闪发光的风格融合了华美、魔幻与奢侈。一战结束后,大型海洋邮轮乘风破浪,一辆全新的梅塞德斯奔驰汽车只卖1500英镑,看一场最好的电影也无需花费一先令。美国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在他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和《最后的大亨》中描述了那个“人们在争中积聚的焦虑与能量”喷薄而出的时代。
    人们生活在装饰派艺术的世界里──建筑,工厂,时尚,室内设计,电影海报,剧院布景,家具,珠宝,汽车,美发沙龙,餐馆,电影院以及鸡尾酒吧。平时喝水的杯子,吃饭的盘子,掐灭皇家海军牌雪茄烟的烟灰缸都闪过装饰派艺术的影子。伦敦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的装饰派艺术展览会的组织者们更加确信,它21世纪依然存在。

无处不存的装饰派艺术    要想定义装饰派艺术是什么,最容易的是说它不是什么。它当然不是种昙花一现般新兴艺术表现的漩涡与曲线,也不是那种要回溯到古希腊罗马对称建筑时代的新古典主义,也并非仅仅是现代主义。装饰派集灵巧的装饰、夸张与超越感于一身。它出现在好莱坞,出现在佳吉列夫创建的俄罗斯芭蕾舞团,出现在古埃及涂坦卡门国王的陵墓,出现在塞西尔导演的《埃及艳后》中。装饰派艺术是歌星埃尔顿·约翰的最爱。怀有同样感情的还有好莱坞演员杰克·尼科尔森,时装设计师卡尔·拉杰菲尔德和伊夫·圣·罗兰等。
    如果说欧洲艺术在一战中饱受摧残,那么1925年由法国政府筹办的巴黎艺术展则是装饰派艺术    发展中的亮点,象征了前进道路上信的一大步。由于手工业和工业的萎靡,当时迫切需要举行一次贸易会以刺激消费。大多数欧洲国家,包括英国、比利时、波兰、西班牙和意大利都参加了展览──只有德国例外。心中仍怀怨恨的法国挨到最后一刻才向敌国发出邀请。而德国尽管做了一些准备,最后仍然婉言拒绝。
    诞生于欧洲大陆的装饰派艺术很快就在吸收异域风格的过程中褪去欧洲特色。吉斯兰·伍德是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的负责人,他认为装饰派因为走向世界而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艺术运动。印度西北部焦特布尔地区的君主特制一张有四根银帷柱的床,并把他的宫殿变成了向装饰派艺术致敬的圣坛。与此同时,墨西哥、中国和南非都开始重新建造城市,把装饰派艺术归入他们的传统。在美国,富于远见的企业家,包括财大气粗的洛克菲勒家族,都确信曼哈顿中装饰派艺术家设计的高楼和壮观的克莱斯勒大厦将永远成为这个国家建造摩天大楼的范例。在地球的另一端,新西兰已将其遭受地震袭击的港市纳皮尔按照以“高”为特色的装饰派风格进行了重建。

装饰派艺术的恢复   “真正向全世界传播装饰派艺术的还是影,”伍德说,“你得知道,在20世纪30年代,全世界每周大约有8500万人涌入电影院,那个时代属于葛丽泰·嘉宝。琼·克劳馥她们领导的时尚,电影布景和杂志使人们对一切都充满了渴望。”
    机器时代和大规模生产的来把装饰派艺术变为一种流行风格。公共建筑诸如电影院、连锁音乐厅、酒吧等快速展,于是人们的个人世界也发生了改变。装饰派艺术已不仅属于那些到法国南部时髦地区度假和乘坐玛利皇后号邮横越大西洋的新兴贵族,也属于那些不太富裕的人。“这是一种非常民主的风格,”德补充道,“你可以去维修商店买一个装饰派风格的梳妆台,也可以买苏茜·库珀的茶壶,或克拉丽斯·克列夫设计的餐盘、烟灰缸、烤面包炉……任何家庭物件。你不需要非成为一名贵族或拥有宽敞的乡别墅才能享受装饰派艺术。”
    尽管广受欢迎──有时也正因为此──装饰派艺术总引来一群恶意的批评者当时现代主义思潮聚集了那个时期最迅猛的势头,痴迷于沃尔特·葛汝佩斯和列·库珀斯等建筑家朴素风格艺术纯化论者认为装饰派华而不实,平庸粗俗。到20世纪50年代,随着人们欣赏口味的转变和福米加及珐伯伦领导的塑料时代的来临,装饰派艺术倍受重创。
    维修店中的卧室家具全套的床头板,梳妆台和方方正正的衣柜──固然寄托着人们对装饰派艺术的最高敬意,正如那玻灯的灯罩曾经是20世纪30年代中期任何有自尊心的人必须拥有的标志。但今天英国遗留下的装饰派代表作,至少有一部分是建筑。艺术史学家至今仍苦涩地记得那个银行假日,格雷特路上燧石工厂在得到允许继续保留的批准前几小时被开发商拆毁。这个损失直接导致了三十年代社会──就是后来被称为二十世纪社会──中以保存现代建筑为目的的游说组织的形成,正如这个团体的指导者夏洛特·克罗夫特所指出,人们已经破坏了大量不列颠的装饰派遗迹。“我们还有一些很优秀的作品,但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比如,有许多内部用黑色和银色装潢的音乐厅被拆除,用来为其它多功能设施让路。宾戈酒吧也一样。他们并不总被认为非常美丽和重要而值得保存。”

幸存的装饰派艺术    伦敦西A40街上的胡佛建筑虽然保存完好,却被人们视为超级市场一样的地方。伦敦的海滨宫殿宾馆曾经拥有一间由奥利弗·伯纳德设计的金碧辉煌的休息厅,但却于20世纪60年代被糟蹋得面目全非。(保存家认为,如果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能够修复并妥善保管这座大厅,它将成为展览会的中心作品。)
    那么英国装饰派艺术中竟有多少得以留存呢?专家认为,数量多得足够进行一次丰富的建筑之旅。看看布鲁克街上的克莱瑞爵酒店,整幢建筑在1920年底由巴兹尔·娄奈德兹指挥重。还有艾尔泰姆宫殿,它于1930年由建筑师希利和派屈特设计,献给斯蒂芬和维吉尼亚·考特尔德夫妇。考特尔德家族靠纺织业发迹后,向王室借来中世纪的皇家宫殿,并把装饰派艺术一直延伸到模仿15世纪风格的餐厅内。他们是一对富有而古怪的夫妇:驯养一只猴做宠物,并结交当时最先锋最尖锐的建筑家和设计师。艾尔泰姆宫殿是那时技术含最高的房屋,它由水泥建造,地下室设有遮蔽式加热和照明系统及中央吸尘器。考特尔德夫妇很骄傲,他们的12个淋浴设备可以同时运行,而无需担忧锅炉的运作功率。这幢有点像海洋轮船,又有点像好莱坞特色的艾尔泰宫殿有铝叶天花板,油漆的门,格板墙和一间黑色与银色相间的餐厅。四年前,英国遗产协会花费220万英镑重修艾尔泰姆宫殿并对公众开放,它现今每年吸引8万名各地游人。
    你虽然只能呆呆地凝视艾尔泰姆宫殿和卡莱律治之类的建筑。却可以在其他地方的拍卖会和教堂庆典中看到甚至拥有更多的装饰派作品。你未必像埃尔顿或者伊凡那样一掷千金,但几百英镑足够你在索士比大卖场换回一大堆盘子杯子。而更便宜的方法则是改天去拜访你的老祖母,顺便捎一只瓷器柜回来。